声“好孩子”让刘权的心寸寸如割。
师父曾无数次那么叫过自己,每一次都让他欣慰,欣喜。
可这一回,他愧疚得无地自容。
“过不了几天你也要出宫了吧?”周泓换好衣服坐下来问。
刘权点点头,徒弟背叛师父,这是大忌。
但因为他首告有功,功过相抵,又有玉孤明张泽等人替他说情,还是能够活着出宫的。
“咱们两个师徒一场,哪怕是你到皇后面前告了我,我还是觉着这世上你和我最近。我能托付的也只有一个你了。
你知道我在江南置了不少产业,方才该交代的我也交代了。
但还有一处我没说,你也并不知道。
那是我们家在苏州城外的一处别业,每年夏天母亲都要带着我去那儿避暑。据说我也是在那儿出生的。
那里的地契和钥匙在苏州通宝银号里存着,你去了只需跟掌柜的说流星马天垂象六个字,他就会拿出来交给你。
那里房舍田地一应俱全,你去了完全可以养老。
只需要每年清明和忌日的时候,给我和我爹娘祭奠祭奠,也就是了。”
“师父您放心,我一定照做就是了。”刘权匍匐在地上,眼泪滂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