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对郭巧嗔道:“说得日子多苦一样。不是初一才杀的鸡,还好长时候呢。你要投胎到那样人家,一年到头也不杀一回鸡,看你怎么过!咱们家还不算好?一季稻子下来,都杀了六个鸡了,你还不知足?庄户人家,过日子敞开了吃喝,别说攒家当了,再大的家业也能败光。”
阮氏也对闺女循循善诱:“勤俭持家,勤俭持家,要勤快,还要俭省。你爷爷给你哥哥起这名字,不是光喊着好听的。你是女娃子,要会过日子,还要手巧。要跟你小姑一样,能织能补能烧能煮,将来才好嫁……”
说到“嫁”字觉得不对,紧急刹住话头,不安地看向清哑。
吴氏忙接过清哑手中瓷盅,小心问道:“再睡会?”
清哑轻轻摇头,没有说话,却挪动身子要下床。
吴氏和阮氏见她没被“嫁人”二字刺激到,都松了口气。
阮氏忙上前扶住她,吴氏去柜子里翻出件半新的交领红裙,清哑穿上,系上腰带,走到妆台前梳头。
镜内映出一张白皙青嫩的脸颊,约莫十三四岁。
清哑有些发怔,因为这容颜跟她前世有几分相像。
阮氏麻溜地替她挽起头发,簪上一根银簪,又戴了朵粉红绒花,境内苍白的人儿便鲜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