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纸上晕开的薄红。汪司年从床上坐起来,把耳朵贴靠在床头墙边,听着涂诚那边的动静。
没动静。
他不甘心,又抬手在墙上轻扣两下。
没回应,就再扣两下。
屏气静心等一会,约摸十来分钟后,在他还要抬手轻扣之前,涂诚终于给了回应。
笃笃两声,如脉搏跳动,沉稳有力。
似不可置信般瞪大眼睛,汪司年愣了片刻,突然笑着倒在床上。
他咯咯乱笑一气儿,以至于不得不拿枕头死命盖住自己的脸,才能压抑这种快要破穿胸腔的喜悦。
他知道,涂诚也没睡着。
第十八章 高手
涂诚也睡不着,不是汪司年这般心头鹿撞、莫名开心得睡不着,他感受更多的是惶恐,是愤怒。
待汪司年离开,涂诚就去了浴室。他脱尽衣物,以冷水淋浴,他在花洒下长久保持着扶额沉思的姿势,忽又以双手使劲拍打双颊,盼望冰冷的水花能浇熄他炽热的yu望。
倚靠在床上,不知时间过去多久,涂诚听见床头墙后传来笃笃两声轻响。
他知道汪司年正巴巴地等在那头,跟上次一样,说自己睡不着。
涂诚既不想回应,又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