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就有你说的那样不堪了?上学不过是掉些书袋子,咱们家的光景难道还要他去三更鸡五更鼓不成?且说前朝的状元如今还在诏狱里呢,休要吓唬他。”老太太却笑着说道。
“母亲说得是。原也没指望这顽劣能成倾世大才,只盼着将来有立身之本,我也就知足了。”
显然贾政知道老太太想听什么,他一拂袖子,到底是没说出心里话,只不轻不重的教训几句就揭过了这事儿。
云珠站在门口只当自己没听见,众人话落后她捧着托盘进了厅中,上首有鸳鸯乖顺的为老太君捶腿,翡翠低眉顺眼的立在她身后有一忽儿没一忽儿的打着扇子,玻璃倒是端茶添水好不忙碌。
春日里气候还没那么热闹,只这屋中地龙未断,人一多就未免暖烘烘的有些燥气。老太太年岁大了,地龙素来都是烧到四五月才停,屋中伺候的丫鬟们都穿得轻薄,唯有贾政一身石青色常服满裹,额间已沁出了一层薄汗。
老太太见贾政顺她心意,也欢喜了一会儿,只一想到父子俩一见面就乌眼鸡似的,便摇头敲打道:“你素来心有成算,只是宝玉如今到底还小,又是父子间,没得说这些外道话伤他的心。”
没两句话,说得老太太有些轻喘,她顺了一会儿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