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船,顺流而下,村落和布玛瘦小的身躯顷刻就看不到。只有暗黑的河水,两岸丛生的杂草,像一个幽深而诡谲的梦。慕善摸着身旁布玛为他们准备的干粮,默默的想:布玛看似金三角的贫弱fu女,丈夫死了,也没有子女。可她其实心比天地宽,她活得比他们三个都通透。这样想着,慕善的心也平静下来。诸恶莫作,诸善奉行,她在心中默念,这句佛偈她不会忘,不可以忘。
陈北尧和丁珩相对而坐,没有光,两人的身形轮廓都隐在yin暗里。怕被岸上士兵发现,三人都尽量不说话,就这么沉默的走了有半个多小时,流速减缓,船行得明显慢了,慕善拿起浆坐到船尾,几乎悄无声息的开始划动——这还是她这几天专门跟布玛学的,好在她动作灵巧、力道掌握得很好,小船走到又快又好。
这大概还是两个男人第一次让女人做苦力,自己干坐着。可他们都知道现在不是逞能的时候,只能静坐不动。两人拿着望远镜,一前一后观察两岸动静。只是在慕善累得微喘的时候,两人会不约而同放下望远镜,转头看过来,然后对视一眼,沉默不语。
沿途也有稀稀落落民居,甚至还有高达五六层的楼房,灯火通明。岸边偶有三两个人影,看到小船,也只当他们是普通渔民晚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