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白发的老妪抄着棍子看似追得踉踉跄跄,可那棍子看起来不轻,但每次扬起,那老妪似是不费力气。
“别别,别打别打,”须发皆白的老头抱头蹲下:“娘哎,您还真舍得打死我啊?您现在这不跑得挺快,也没摔跤嘛!”
老头儿被胳膊肘遮住的脸上,却是狡黠的笑意,如同任何一家调皮捣蛋的小孩儿,把母亲气個半死,然后他还得逞地偷笑。
这老妪头发也全都白了,却不似那老头儿那样雪白,而是白得发黄,像是陈年的棉花,绒而细碎,眼下,被累出的汗水贴在脸颊上,让皱纹显得更深刻了。
“混蛋玩意儿!”老妪倒是真没把棒子敲在儿子身上,只是重重顿在地上拄着,呼哧带喘地说:
“现在怎么办?人就在洞里,好悬没死了,要不是老娘出手得快,她就得被淹死!要不也是被蟒蛇绞死!
还有,这一会儿能动弹一会儿不能动弹的,这岛要崩了咋整?
老娘早就说过,时代不一样了,不能随便把人弄过来,你看看,如今被你闹得,咱娘俩都快没地方待了!”
“那是我弄过来的嘛。是我弄过来的嘛!”老头站起身,可算是看她老娘不打算揍他,胆儿又肥了起来:“是她们娘俩自己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