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
他是四点才回了家,把车停好后,从车库里上来。空气里似乎有露珠,鼻尖微凉,他抬头看了眼天,雾蒙蒙的光,白日都出来了。
推开门进去,如他所料,季舒没有回房间里睡,而是趴在客厅沙发上。
这两天,季舒都这样,季越东说了很多遍,不要等他回家了,可小孩就是不听。
季越东坐在沙发旁,把滑落在木地板上的毯子拾起来给季舒盖上,手松开了毛毯,却没有收回,而是沿着季舒的脸颊往上,在他细软的头发上轻轻抚摸。
小羊崽睡得很熟,巴掌大小的脸上浮着两坨浅浅的粉。
季越东满身的疲惫好像都能在此刻释放,他从前不知道家的温暖,而现在季舒给了他一个家。
他像是盲人,走过了一段崎岖孤独的路,乍现光明后,便再也不想回到混沌的黑暗里去了。他不想离开了,不管季舒是否成年,他都不想离开了。
晨光朦胧从落地窗洋洋洒洒跌进,季越东蜷在沙发边睡着了,他像一只大型犬,趴在季舒身边。
季舒醒来时,觉得手臂很麻,他皱着眉睁开眼,便看到季越东半颗脑袋压在自己的手臂上,发顶毛绒绒的。季舒没忍住,身体慢慢靠过去,抬起另一边的手覆在了季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