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睡下后也并不踏实, 好像做了几百个梦,被怪物追赶, 死了上百次。
醒来后鼻子一半不通,难喘的胸口大口呼吸,像在雨林濒临死亡的冒险者,疲惫与频繁的被睡梦拉扯着醒来, 惺忪的睡眼艰难睁开。
他给自己设定的闹钟是六点半,还剩下半小时。季舒侧过身,把脸藏在倦倦的被笼里。
季越东没有去上海, 他是一年四季都在忙, 以前为了陪季舒会腾出时间,而现在则没了这个必要。
后半年他有两个月呆在lun敦,之后去了墨西哥,快过年的时候回国呆了一天,和季舒吃了顿饭后,第二天就要去柏林。
季舒对于季越东的爱意像是在机场等一艘船,遥遥无期无可寻觅。
分针停在了半,季舒坐了起来, 他按下了闹钟,下床穿衣服。
他走到楼下, 楼梯灯亮了。季舒记得去年过年,季越东给他煮了饺子,饺子的味道他还记得清清楚楚。
他为自己煮了一锅饺子,时间掌握得不好,捞出来后发现烂了几个。饺子蘸了醋,季舒咬着饺子皮,吞下和以前味道完全不同的肉馅,吃了一个,眼泪就这样不知不觉流了下来。
黯淡的光,一个人的桌子,几只不成形的饺子,季舒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