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少时结发,亦逃不了冷枕孤衾,夜雨寒铃的凄清,封后母仪天下,亦没有什么真权实柄掌于她手。
可是有一个夜晚,一兜荔枝耀亮了她的眼,再后来数百个日夜里偷来的朝夕相伴暖了她的心,她的身体永远都不能属于自己,所以她拼尽一切也要将心送出去。
她不是没有幻想过,露沾裳精准到不差分毫的巧笑软语之中是否藏着一点真心,只要有一点,她便可为她赴汤蹈火,拼却此身。但后来她发现这个想法太危险,于是每每破土而出的希冀会被她覆压上一层一层的厚土,破一层,就覆一层,再破一层,就再覆一层,压不住就浇上油蜡,还顶不住就上冰封。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穷尽一切也无法挡住那股如野草般强劲的渴望。她乏了,倦了,再也懒得顾它,于是野草漫野,万木生枝,遮天蔽日叫她除了这份渴望,再也看不见其他。
便是饮鸩止渴,亦为心甘情愿。
***
回到夏台的曲荃还没好好感受一下劫后余生的恍惚感,就被一道天雷劈中。
“三日后问斩?”
她难以置信的看着前来宣旨的官吏,觉得不是自己疯了就是对方没睡醒。
没睡醒的官吏打了个哈欠,毕竟三更半夜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