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听我说。”阿茅淡淡开口,白气从口中钻出,散尽在空气里。
曲辨幽低着头,沉默不语。
家里的每个人都很好,她也与大家相处的很好,如果需要她愿意用血肉之躯来报答。但是只有阿茅才能让她完全袒露内心,只是因为,他们是赤足走过那场血案,沾了一身鲜血,最终还留下来的人。
他们身上的血yè灌溉着同样的仇恨,这种仇恨在心底滋生发芽,哪怕枝叶已经在阳光下消融大半,却永远难以驱离底下的根茎。它将渗入骨血,随着他们每一次呼吸起伏腾升,直至走到生命的尽头。
所以,不论如何君子端方,锦囊妙计救了多少罹难中的百姓,他终究只能长成一块冷玉。
而她,不论如何风采独绝,也终究只能怀着一身幽绝之气,朝堂江湖染不了她一点人间烟火息。
她终是开了口,“我……只是见她今日睡得熟,便自行前来。没有多余的意思。”
阿茅凝眸看了她半晌,叹了口气,“你与我不同,我的姻缘早已尽了。而你还有大把年华,还未有过尝试。”
“既然选了人家,就好好过吧。”
“当年之事……她又何其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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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皇生辰那日,久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