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昭一向懒得听女人叽叽喳喳——她在家里已经听够了比这厉害一万遍的低声谩骂。
只活动活动有些发麻的腿,看着徐程程垒满教科书和试卷的桌面倾倒一地。
从她课桌的抽屉里,骨碌碌滚出一管红色颜料。
徐程程的脸色僵了。
几乎是瞬间下意识地,她停了抽泣的动作,弯腰去捡那管颜料,却被陈昭先一步眼疾手快捞进手里,一上一下抛着玩。
“跟我坐同桌很委屈吧,徐程程?特别想挑起矛盾,让宋老师把我俩调开吧?……借着收那一百块钱校服钱,想把我羞愧死是不是?”
陈昭话里带笑,把手里的颜料掉了个头,半蹲下身,递到徐程程手里。
四面寂静,鸦雀无声。
她的笑容却愈发潋滟,
“怎么样,这招不管用,怎么不接着哭鼻子了啊,乖乖女?”
颜料被对方劈手夺过。
陈昭又恢复那副面无表情的冷淡,回到座位上,冷眼看着一群女孩默不作声地帮徐程程扶起书桌。
她很凶。
既凶且美,是一株掩不住戾气的人间富贵花——
然后。
当天下午放学,这朵花就被堵墙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