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天恰好过来了,爷爷,不跟你说的话,我……有时候觉得快喘不过气了。”
橘子在手里把玩良久。
她复又伸手,摸了摸老人因消瘦而凹陷下去的脸颊,许多莫名的情绪才仿佛都在这时,一齐挤在喉咙口。
她自知顽固,所以从来不会对任何人哭诉自己的遭遇,也因为她自小就深知人类的劣根xing,没有扎在自己身上的针,永远只是无关痛yǎng。
但爷爷不一样。
爷爷和她血脉相连,爷爷把她养大,爷爷把她放在心尖尖上,总会跟在身后,殷殷切切地喊她“昭昭”、“昭昭”。
她想到这,嘴角蓦地向下一撇,急忙调整表情,才憋住几颗不争气的眼泪。
可说出来的话,依旧像是哽咽:“我知道我这是没骨气,不讲诚信,可是爷爷……钟同学回来了。”
——“爷爷,我很想抱抱他。”
钟同学。
不记得多久没有在旁人面前提起的名词。
说出口的瞬间,病床上呆呆看着天花板的老人,却倏而着急地拍了拍她的手背,连嘴里没咽下去的橘子,也跟着口水一起淌在嘴边。
陈昭不明所以,又怕他被呛到,连忙擦了擦眼泪,起身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