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先酸涩了眼角。
钟邵奇侧过脸。
戴着金丝眼镜,镜片以外,气质更是永远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钟同学,在那个夕阳西落的傍晚,冲她勾起嘴角,眼眉弯弯。
他笑起来真好看啊。
好像一瞬间,所有昔日的磨难和岁月赋予他的煎熬,都化作彼时他能够,在那样的年纪,说出最重的承诺——这样的温柔和底气。
他说:“现在我想,如果我以后会有一个家,什么都没有,也没关系。只要你在那里,好像不管那个家,具象化成什么样子,我都觉得很好——不会再有比它更好的家了。”
他说:“陈昭,因为你是你。所以,我喜欢你,是你喜欢我的充分不必要条件,这样说,能记住吗?”
她捂住眼睛。
没来由的泪意里,只有一句呜咽得以发声,作为对他所有的回应。
那天的最后。
钟邵奇离开上海,只身飞去香港,跟她约定,会来参加她的毕业典礼。
那天的最后。
一个温文有礼的青年人,叩开了陈昭爷爷的房门。
“你好,请问是陈爷爷吗?”男人微微一笑,“我是钟氏集团的律师代表,这次,是专门过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