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的,是他的母亲。
从小到大有如一尊灵柩压在他背上的母亲,无时无刻,都不在灌输着让他听话的母亲。
她说:“钟邵奇,我,和你爷爷,从来不是一个阵线,但都只是在提醒你。当年他可以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随便找个理由,就让她背上不情愿的巨债,现在也同样可以,让你今天光鲜亮丽,过几年,他一命呜呼,钟家转jiāo给那个小屁孩,让你一无所有。”
他双眼沤红。
女人的手,拍了拍他肩膀。
“阿齐,你一直是个好孩子,我记得小时候,你不知道从哪里抱回来一条土狗,我告诉过你,住在这样的地方,你把那条狗抱回来,注定就是让他等死。果然,没多久,那条活蹦乱跳的狗就被隔壁人家的保安几棍子打死了——”
“如果你喜欢的注定不是金丝雀和宠物犬,那你就记住,除非有一天,你的能力强到拥有一个谁都不能无由干涉的天地,否则,你就是把一个陌生的物种带进一个陌生的世界,自作孽,不可活。”
她站起身来,与他平视,复又将两份文件拢成一摞,掉了个个儿,递到他面前。
“所以阿齐,不要怪别人,是你不够好,不够强,不够……狠。在这一点上,钟老爷子,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