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
她的心比那些乌漆抹黑的铅笔印更乱。
自个儿愣了好半天,末了,方才从牛仔裤兜里掏出手机。
里头的通信记录最后一条,也不过是昨天晚上睡前,钟邵奇一如既往淡淡一句:“晚安。”
自从他返回香港,两人之间的jiāo流似乎就局限于这雷打不动的早午晚安里,他并不像里的男主角一去无踪,也没有旁人想象中的对她事无巨细,唯独能够解释的,大概是他既不懂太肉麻的表达,又把和她保持联系当成了一种习惯。
可他从没有一个字提及钟氏与宋家的利益jiāo涉,以及那一桩很有可能成行的婚姻。
正踌躇间,手机倏而一震,陌生的号码拨进电话,看到归属地在上海,她没多再想,以为是新的客户,当即接起,“你好,这里是……”
“你好啊,陈昭小姐,我是宋静和,”电话那头的人先一步抢去她话音,言笑晏晏,“我们应该见过一两次的,还有印象吗?听说你最近开始涉猎时尚界了,恭喜啊。”
宋静和说自己是被宋致宁介绍来,约她这周末在香港帮忙挑选订婚要用的小礼服。
陈昭呆愣在原地,讷讷半晌,问了句愚蠢无比的:“和……钟邵奇吗?正式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