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所有钱都留给他爸了,你会念这份情吧?而且,他爸最疼你,一定——”
一定,代替父亲的角色,把所有能给的都给了你吧?
“他啊,”女人苦笑一声,“你在我们家门口画猪,他都还以为这是你害羞,不敢来找他,每次一捡完瓶子回来,都在楼下找很久很久——他回的晚,你走得快,从来没遇见过。你要是还念一点他这个做老爸的……你要是……”
说来说去,无非是要钱。
可陈昭看着女人今天到头,大抵最是诚恳真挚、不容怀疑的神色,喉口却忽而梗了梗。
脑子里仿佛有根弦霍然绷紧又挣断,以至于她整个人迷迷糊糊,像饿急了的目眩,也像是惊骇之下的某种生理xing反应。
短暂的呆立过后,她问了句:“给我爷爷吗?”
“是、是啊。”
“苏慧琴不是我亲妈?”
“正德告诉我的……”
“……别说了。”
她再挤不出半个字眼,撂下一句没头没尾的喝止,便扭过头,几近慌不择路地跑出了小餐厅。
脚步匆匆,漫无目的。
可无论何时,医院大厅里总是人流汹涌。
陌生的环境、诧异的眼光,都是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