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平视着合宿建筑门口的那片小树林。
如果不是知道他可能是在生气的话我都要以为小树林里面藏着电视机了。
我抬起小腿踢了踢脚上的鞋子。尺码过大的运动鞋随着我的动作前后摇晃着,最终在我和少年的视线中划出一个很轻巧的弧度,落在了距离我们大概有半米远的地方。
我突然感觉到一阵说不出来的尴尬。
简单来说,我仿佛是在轰生气的边缘疯狂试探了。
当我以为身边的人会愤怒地大声训斥我或者一言不发地回房间时,轰再次站起身,他将那只可怜的运动鞋捡起来拍了拍,然后扶着我的脚跟将它套回了我的右脚。
少年指尖微热的温度顺着被夜风吹拂而略微冰冷的小腿蔓延向大脑神经。明明只是正常的人体体温,却带着不知名的烧灼感。
这个人真是该死的好脾气。
如果他真的向我发火我反而会感觉到好过一些。
可轰这样明知道我在骗他却还是安静地陪在我身边的举动让我产生了一种莫名的负罪感。这样的负罪感随着埋藏在心底的潜意识不断扩大,最终占据了整个内心。
我只是一个杀人犯而已,我到底有什么资格享受这样的待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