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她恨我而不是她的父亲。
即使是逃兵,那位父亲也做得够好了。
墙上的挂钟指向十一点。送小姑娘回家的前辈回来了,他站在办公室门口似乎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又像是在顾忌什么一般踌躇着不敢说。
“我做得很过分吧,”我没看他,就这么仰着脖子看着吊灯。惨白的光芒从照明工具投在房间里,将室内映得如同白昼,“她以后说不定会觉得自己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因为她的父亲是逃兵。”
她相信着母亲的话,坚信自己的父亲是了不起的英雄,而我则是做了告诉她残酷现实的恶人。
还真是讽刺。
我曾经最讨厌这样的做法,可到头来,我也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
“纽绪小姐……”
青年垂下头,似乎不太愿意我看见他的表情。
“你有财务办公室的钥匙吧,”我叹了口气,“能帮我把这个月的收支明细拿过来吗?”已经临近月底了,财务部门应该早就做好了账目表,不过我不太喜欢碰账目方面的事情,核对和检查这些事基本都是jiāo给信得过的前辈去做的。
对方愣了一下,旋即应声,然后从财务取了收支明细拿回社长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