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我的头,从脸上挤出比哭好不到哪里去的笑容:“你伤得很重,好好休息吧,家里的事我来处理。”
家里的事……?
我花了将近一分钟才理解了她的意思。
便宜老爹已经死了。
作为结城家唯一的收入来源,便宜老爹一走,结城家差不多也该倒了。母亲只是个养在深闺的、柔弱的阔太太,单凭她一个人,别说便宜老爹的事务所了,连结城这个家都不一定能撑得住。
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归所,终究还是失去了。
我并不觉得母亲想掐死我的举动怎么样。说到底,便宜老爹是因我而死的,我并非他们的亲生女儿,将我养到这么大、教导我如何战斗、又送我上高中,这些恩情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清楚的,而我回报他们的恩情的方式却是让便宜老爹做了替死鬼。
她应该是恨我的吧。
不光是她,我也恨我自己。
如果那个时候我能够更加理智一些,想到更加稳妥的处理方法,说不定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便宜老爹不会死,我也不用躺在这里看着病房的天花板发呆。
可是世界上哪来那么多如果。已经发生的事情没有办法改变,摆在我和母亲面前的就是这样令人绝望的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