篷看到了可可西里的旷野。
它不像帐篷里那么黑暗,天穹悬挂着银河,月光疏淡。不远处的雪山还隐约可窥见它的山体轮廓,像泼上去的墨影。
能把呼吸都冻成冰渣的寒意又一次扑进来,冷得她一颤。那一瞬,曲一弦似有所感,突然心慌得不能自抑。
“不安全,江沅。”
“不安全……”
“我带着手电筒,”江沅的声音在她耳边如浮梦云烟,透着丝夜半时分才有的让人毛骨悚然的渗意:“车就停在营地那,我找瓶水就回来。”
“我带着手电筒。”
“车就停在营地那。”
“我找瓶水就回来。”
……
“我带着手电筒……”
“车就停在营地那……”
“我找瓶水就回来……”
不行……
不行!
曲一弦心口一悸,突然惊醒,猛地坐起身来。毫无缓冲之下,瞬间头晕目眩,眼前发黑。
她半坐着,够到帐篷顶上的照明灯,拧了两下开关。
灯没亮。
她蜷起身,哆嗦着又拧了下,这回灯亮了。
曲一弦扭头去看身侧。
江沅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