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亮自然不会透露,只能灰溜溜地回车里继续等着了。
——
一小时后,红崖群起风了。
曲一弦翘在仪表台上的脚尖晃了晃,懒洋洋地又闭上眼睡了回去。
又一小时后,裴于亮派尚峰来请。
曲一弦刚睡了一个饱满的午觉,连带着看尚峰都顺眼了不少,慈眉善目地下车跟了过去。
红崖群的浓雾已经吹散了大半,河道的淤泥也干涸得像是起了壳的盐壳地,一片片像干燥的鱼鳞,遍布河床底部。
昨晚困死在河道淤泥里的越野车也终于露出了它的车架子,整个车身至引擎盖高度,全是干硬后的泥巴,赤红色的淤泥像火山岩,烧结了整车。
曲一弦接过尚峰手里的铁楸,杵地捣腾了两下。
河床的地面结实,水分蒸发得连一丝也没了,锋利的铁楸竟硬生生削下整块如刀切的泥巴。可真要chā进河床里,却纹丝不动,密不透风。
她摸着下巴琢磨了半晌,差尚峰去叫傅寻过来。
曲一弦有意拖延时间,一趟趟地差尚峰跑腿,直到红崖群的雾散尽了,再没有理由等下去。她终于放话:“尚峰,你和板寸下去看看,车里还有没有可以值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