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想起父王说过,陛下如今和以前不同了。他悄悄打量皇帝,见他眼底虚浮的血丝,腕上一串铭文串珠,心中忽然有不好的猜测。
光熹帝看似正值盛年,励精图治,实则已经有沉迷修道的兆头。
光熹帝看着眼前故人遗孤,心绪沉重,已显露疲惫。
太子:“父皇不如先歇下,儿臣带小世子去悬剑台。”
光熹帝听闻此,眼底哀凉,拟了旨给他,拍拍沈庭央手臂,一时再说不出一个字来。
悬剑阁,沈庭央不是第一次听说,却是第一次来。
这是皇宫东方一片独立的殿宇,背倚群山,俯瞰红尘。除了声名赫赫的武者殿,青山旁还有一间庄肃巍峨的功臣殿。殿内设有两堂,分别有开国以来文武功臣画像,共计四百七十二人。
画像皆朝向北方,以铭刻当年山河残破的乱世中,帝王诸侯策马北望的艰辛。
太子牵着沈庭央的手,一直走到沈逐泓的画像前。
崇宁王一身战铠,音容犹在,沈庭央失魂落魄地盯着画像,刹那回到暴雨倾盆的那夜。
太子牵着他出了功臣殿,青山万顷,石碑如林,沈家先祖长眠之地,与皇族陵寝半山之隔。
四万崇宁军埋骨荒野,皇帝却未显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