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到中午忽然停了,像是按下了什么隐秘的开关,瞬间放晴。
宗英站在走廊尽处的窗口,摸了摸裤袋里的烟盒。
掏出来,推开盒盖,正准备从楼道下去抽烟,医生出来叫家属。
宗家的人已经回去了,其实也没几个人,就是他姑姑和两个表弟,说到底也是外姓人,但是挡住凌家的那些人足够了。
凌家的人图钱,盼着宗兆死,又怕他死,徒有一颗贪财的野心,胆子又不足够大。
但凡他姑姑说上一句「刚好你们来了,我走了」,姓凌的跑得比谁都快。
一点责任都不敢担,倒是想要担起他爸的厂子来。
从小到大,宗英只为他妈这一件事怨过他爸,其他的还真挑不出毛病来,脾气好又踏实肯干,自己吃亏都不会占别人半分便宜,做生意没什么手段,就是让人信得过,说一不二的稳当。
就是这么份不大不小的产业,宗英压根不放在眼里,哪怕里面也曾经有过他妈妈的心血。
外婆说得对,该放的得放,日子不怕过得较劲,心里不能较劲。
吃早饭时,外婆告诉他,当年他爸爸找过外婆,问她能不能不治,快四十岁的男人哭得什么似的,是真的没办法了,自己的女人没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