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英没睡,也没觉得困,就坐在那里,看着她。
连想要抽烟的感觉都没有,像被焊在了那把椅子上面。
汤媛醒过来,只觉得手背冰凉,连着胳膊都是凉的,但是掌心是热的。
手指头动了动,就被握住了。
满室的黑暗,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那只手是熟悉的。
「宗英……」
特别小一声。
嘴一张就疼,嘴唇干得疼,别处也疼,又说不出来具体哪里不舒服。
哪里都不舒服。
像被人摁着用尽全力地往下压,喘不过气来,使不上力,比发烧难受多了,也比痛经难受多了。
头晕,恶心,想吐。
她每形容一次,他便嗯一声,弯着腰背在她面前,轻轻地在她手掌揉一下。
后来,说着说着就哭了,就像以前发烧时那样,特别委屈,眼泪不停顺着脸颊往下流。
宗英抹掉眼泪,在她脸上揉了揉,问她:「还睡不睡?」
适应了房间里的昏暗,汤媛能看清他的轮廓,离得很近,很近,能看出眼睛下方更加暗淡的影子。
宗英觉得护士说得对,麻药是能把人的脑子变得迟缓的,哪怕那股劲早已经过去了,完全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