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张给送过去。」
汤媛醒时又在打点滴,护工阿姨问她哪里不舒服,茫然。
问她饿不饿,也没反应。
只睁着双眼睛望着天花板。
像是做了场梦,梦里,宗英在,梦醒了,就没了。
医生来巡房,她才确认,就是流产了,她都梦见了。
梦里正是涨潮时分,翻滚的浪涛把她掀在沙滩上面,卷着就往海里带。
有人紧紧抓着她不放,她也用力蹬踹,好不容易才躲到更远的地方,那些带着白色泡沫的浪花不停拍打在脚面上,往海里退时隐约带着红色,夕阳一照,整个海面都像覆了层红色,绵延到天边与落日映成一片。
退潮时,脚被攥住,模糊着一张小小的面孔朝着她咿呀地叫,耳朵像被什么东西扣住,怎么也听不清在说什么。
依稀,在叫妈妈。
她也跟着大声地叫起来,然后就看见宗英,捂住她的耳朵把脸扣进怀里,让她不要去看,也别听。
她便只能听见他的声音,其余都是无声,满眼黑暗,瞬间日落,天和海全是
黑的。
反反复复,他和她说:「等再过上一段时间,等咱们俩都准备好了,他再来。」
她不懂,她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