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重雪却肺腑如焚,全身烈烈地烧。
也许这世上万物有灵,知道故人归来,冲开了闭塞的尘埃,把蒙尘已久的岁月一并抹去,让他看到了昔日光辉。
树还是原来的树,小径还是原来的小径,和四年前一样。那树下曾有人练刀有人问道,花-径前有人煮酒,酒香四溢,随着微风飘了满院。
现在景物依旧,人已不在。
江重雪缩在长袖里的手指攥得太紧,双肩微不可查的颤抖,慢慢偏过头,袖子一抹,擦掉了什么。
周梨怔了怔,她没有见过江重雪哭,即使是提及当年的灭门,也是愤怒大于悲伤。
江重雪是太骄傲的xing子,不肯在人前示弱,更别说是哭了。
可他转过脸来,还是叫周梨看见了凝在他眼角没有擦干净的泪痕。
当年收养她的私塾先生就是病死在她面前,她那时候难受得像被人在心尖上剜掉了一块肉,而江重雪的经历比这惨烈十倍,她无法想象他当时是怎样熬过来的。
半晌,两人在大厅的神龛前看到了江家的牌位。
江重雪没有给父母建造坟冢,当时江北一片混战,双方积压了数十年的恩怨一触即发,杀红了眼,哪还有什么正派魔道之分,个个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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