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把蜡烛点起。
红光溢了满室。
周梨解开江重雪的上衣,露出一片血渍的肩头。
江重山看不到,但能闻到浓郁血味,紧张地用手摸索过去,探了半天没探到,还是江重雪按住了他:“我没事……大哥,我没事。”
片刻后,周梨处理完伤口,在铜盆里洗净手,擦掉额头的汗,“好了。”
yin飕飕的凉风穿过窗格,江重山始终缩成一团的肩膀慢慢在这句话里舒展开。
江重雪看在眼里,小声道:“大哥,你的眼睛……”
江重山不吭声,许久木然道:“瞎了。”
江重雪张了张口,呆住了。
所以金刀堂内找不到一根蜡烛,一个瞎子是不需要任何光亮的。他把黑袍盖得面目全非,不是他不想看东西,而是他已没有了看东西的能力,不如就把它遮住。
昔年的江重山有一双和江重雪一样明亮的眼睛,他们本就是亲兄弟,容貌酷肖。
只不过江重雪生得太细,时常被他取笑像个姑娘家,江重山则生得英挺,五官疏朗眉目飞扬,笑起来的时候轻狂不羁,叫人心折,当时在清河喜欢他的姑娘不知有多少。
火光照着江重山瘦弱的下颌,江重雪过了很久才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