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招激将法也算不得高明,不过对症下yào,成效十足。
江重山未必不知道,可即便知道了,他也依旧会出去。
一个人在另一个人面前侮辱他最重要的东西,如果他还能无动于衷,要么说明这样东西对他而言并没有那么重要,要么,他忍辱负重,还有更远的路要走。
这两者江重山正好都不是,他的路已经不长了,他的命也已经不长了。
随即,起起伏伏的du烟里,走过来一个黑色人形。
楚墨白与柳长烟对望。
只有一个人?
这个人浑身漆黑,大半张脸遮在黑袍下,根本认不出是谁。
江重山用一种仿佛入定的姿态立在那里,不往前行,也不后退。
楚墨白毫不犹豫地一剑刺去,江重山略微一闪,他身上的伤已极重,连累了他的身法大不如前,以前他胜不过楚墨白,遑论现在。
所以楚墨白的第二剑就刺入了他的血肉,但他似乎也并没有费劲地去躲,受了一剑也浑不在意,嘴角甚至往上扬了扬。
江重山不怕死,他早已想好了要死的。
楚墨白一剑挑开了他的袍帽,于是江重山那张血痕斑斑惨白可怖的面孔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