拧开车顶灯,“把手机拿出来,赶紧打。”
后面一句,几乎是吼的了。
大房手抖了一下,糟糕了,崔玉绷着的弦断了。
年前找到崔玉的时候,她十分冷静,俨然演练过千万遍一般地应对;他纠缠她的时候,她也能一招一式拆解,最后提出种种条件,将他隔离;他一路溃败,丧权辱国,只挣到了一个月见嘉树两回的机会。他想陪她度过孕期,也想陪她生产,想成为看见嘉树的第一个人,但全被否掉了。
老元说崔玉表面看着正常,其实心里憋着一股劲儿,恨不得大房从世界上消失。她强迫自己,压抑着,精神绷得紧紧的。大房必须收起攻击xing,让她安心,逐渐放松下来。否则,弓弦断裂,全完蛋。
是什么让她如此惊恐?朱迪?不,她对朱迪有同情,有责任,有牵挂,但绝对没有到这种程度。
只有嘉树!
白女士和嘉树?大房头大了。
他摸出手机,飞快输入开机密码,翻找到白女士的号码要拨过去,崔玉的手却挡过来。
手机飞出去,落在地上。
“怎么了?”他问。
“想通风报信?”她问,“别装了,她根本不在瑞士。”
石头落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