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双肩自然地放松,下垂,有两抹银色的光在袖口处若隐若现。
下雨了。
是个杀人的好天气。
他一路往前走,走过黑暗的金属桥梁,走过狭窄的棚户区,在经过这里时,他能听见棚户区里的人们在夜晚睡觉时所发出的不安呢喃。
卡里尔面上的笑容开始越变越大,直至成为一个见者心慌的可怖狞笑。皮肤被肌肉硬生生地吊起,牙齿在空气中轻微地摩擦。
受苦的人,沉沦的人,被压迫的人。就连在睡梦之中,也只敢小声地咒骂。
有毒的化学物质在空气里弥漫,吞噬着这些穷苦劳工们的肺,心,身体。
它也吞噬他们的感情,吞噬他们的一切。而始作俑者却在自己精致的家中坐享一切,甚至不必亲眼见到被压榨者的死亡。
这一切并不公平,不是吗?
卡里尔继续走,约莫半小时后,他轻巧地翻过高耸的围墙,来到了一间教堂门前。
在低垂的夜幕与有毒的酸雨之中,它是如此阴森。两只石像鬼在尖顶与彩绘玻璃窗旁凝视着他。雨滴垂直落地,砸的粉碎。
“晚上好啊。”
卡里尔轻声问候。他的诺斯特拉莫语在雨幕所激起的潮湿臭气里嘶嘶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