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卡里尔正在签署一份文件。
他做起这件事来得心应手——尽管那文件其实附带了足足一百七十页的材料需要他自己一一确认也是如此。
他的表情很轻松,很自然,甚至带着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如释重负。
他在这份文件上花了十五分钟,一分不差,一分不少,最终,他在文件的末尾用羽毛笔沾着墨水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卡里尔·洛哈尔斯。
两行,一行高哥特语,一行诺斯特拉莫语。
随后,他便抬起手将这份文件交给了一直在等待的机仆,后者伸手接过,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短暂而急促的确认。
在没有收到其他命令的情况下,它便就这样抱着文件离开了。
被金属代替的双腿在地面上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它的身体并不沉重,这并不是个战斗机仆,因此体内没有镶嵌钢板或其他防弹物,它的内脏被完全掏空了,大脑也只有常人的三分之一大小。
一个实验室的胚胎,生来就是为了被人驱使,做这些简单的工作。
卡里尔抿了抿嘴,没说话。
他知道它将去往何方,短短两日时间,他便已经对夜幕号了若指掌,如同他熟悉昆图斯的每一条阴森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