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一时静的无声。
所有人都惊诧莫名。
李澜不觉,他把折子递给他父皇,的同时下意识地tiǎn了tiǎn左手发黏的指尖,上面还残留着一点梅子糖的酸甜味。
李言抬手接过了那封折子,翻开就看见“臣巩州刺史方旻顿首再拜”的字眼。
他把折子丢开一边,低低地笑了出来:“……旻也认得?”
李澜眨了眨眼,不知道他父皇为什么问这个,但还是说:“之前惹了父皇生气,被罢官的那个卢钦旻,不就……?父皇还说,凭他也配钦若旻天?*”
李言又是笑,声音低得像自言自语:“了不得,连钦若旻天也记得么?”
乐意和乐然已是惊呆了,六殿下从没有开过一日蒙,读过一天书,却竟会看得奏折,识得《尚书》里诘屈聱牙的字句。
这太匪夷所思了。
李言轻轻地拍了拍身边的床榻,说:“澜儿,上来。”
李澜乖乖地脱了鞋爬上去,膝行到他父亲身边,仰着头看他。
这一双眼睛干净漂亮,像是用水洗过的黑琉璃一样,仿佛未蒙半点俗世尘垢。
当真未蒙半点俗世尘垢?
李言嗤笑了一声,忽然伸手,捏住了爱子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