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地翘在小几上,十分认真地打量着孟惟。
孟惟早知道六殿下自幼痴傻不谙礼仪,如今看这般仪态,莫说皇子,寻常乡绅乃至于乡儒都远比他要更好。
李澜歪了歪头,发冠上垂下的金绳随着他的动作也歪到一边,高大俊美的年轻人已经将届及冠,眉目里仍旧是一派童稚纯真。
他说:"小孟舍人,你是为父皇写诏书的人,本王要你现在写一份诏书。"
孟惟行了一礼道:"不知殿下可是奉了陛下口谕么?"
李澜摇了摇头说:"父皇睡着呢,本王是悄悄溜出来的。你写一份赐死李沦的诏书,本王拿回去盖上玉玺,叫乐然去念了,李沦就死了。父皇就再也不会为他伤心。"
孟惟听得心惊肉跳,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傻皇子:"殿下可知矫诏欺君是什么样的罪名?殿下应当回去休息,可莫要再戏弄微臣了。"
这位本该痴傻的楚王殿下说出来的话却半点都不痴傻,他调整了一**子说:"小孟舍人,你想一想,待李沦死后,本王就是父皇仅剩的儿子了。本王可就是唯一的皇子了。"
孟惟神色变幻了几次,垂了头谨慎地道:"殿下,这话可不该说。"
李澜说着就想起了什么,噗嗤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