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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别头晕目眩地被孟惟扶出了乾元宫,他唯一的学生如一贯地温柔乖巧,低声劝他:"师相还是先回去修养,陛下现如今这样,朝中还要师相坐镇。宫里头有学生看着就好。"
谢别晕得厉害,又因为满心思量和担忧,一时竟有些发懵。
他想着宫里有孟惟在当是妥帖的,倒是皇长孙那里该派些人去守着……还有那几个心思不安分的,要盯妥了。
皇帝呕血的事情,更不能叫外人知道。
他轻轻拍了拍孟惟的手,说:"好,那就偏劳你了。"
孟惟低下眉眼,将他亲手扶上马车,两眼无限眷恋地看着他,说:"学生自当尽力。"
谢别才到府里,未及喝一口水,宫里就又有人过来,拿着皇帝从不离身的私印宣他入宫。
因为来人是宫里乐字辈的大珰,常来宣旨,算是熟人;谢别又细细验过了那方私印,几乎是不得不信,心中顿时有了几分yin霾。
那人更拿了一枚梅花纹样的金锞子递过来,上头缠着红绳,反面錾了他的花押。
谢别认出这是孟惟从不离身的私物,近乎是全盘相信了,抚了抚额角站起身来。
而来人先是要他切莫声张,又叫他换了马车,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