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孟惟,那你呢?”
他问完,便再度阖上了眼,仿佛原也不想听什么回答,只为诛心而已。
孟惟咬了咬嘴唇,俊朗的面孔上因此流露出一种和年纪相符合的青涩来,直咬得嘴唇泛了红,才低声道了一句:“我待师相——此情此意,亦是不渝……”
换得谢别分明刻薄的一声冷笑:“我以为你哪怕不知什么是廉耻,总该晓得卖师求荣四个字是如何写的。”
孟惟抬手揉了揉额角,衣袖是绯色的,倒衬得他肤色颇为白净。
昨日李澜自立太子后,他便已经擢了学士,如今穿一身绯袍,束金带,配金鱼袋,赫然是重臣的装束。
谢别蓦地想起自己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然拜了相位,掩在袖中的手指便无意识地蜷曲起来。
他自年少时就是出名的风度精致,掌掴李澜也不过是出于义愤,唯独方才面对孟惟的时候是彻底的失态。
他还从没有这样失态过。
可活了一把年纪,这辈子唯一一次心软,竟被辜负了,实在是没有办法不失态。
谢别忽然觉得这就是报应。
正待再说什么,孟惟已经放下了手,恭恭敬敬向他行了一礼道:“师相且先休息,学生要先往乾元宫随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