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别愣了愣,回头望向黎平,黎平正抱着手臂站在边上,收到了他的目光也只是摇了摇头,说:“一直都认不得人,见人就怕。不过你和他说说话,他就能想起你来……到现在都想不起来的,也就六哥儿一个。”
谢别眯了眯眼,他先前一直被软禁在禁中,消息不通。他只知道皇帝重病,并没有人告诉他,皇帝竟病得认不得人,尤其怎么都认不出仅剩的那个儿子了。
但他此时暂且顾不上李澜的事,只低声重复道:“陛下,是臣谢别。”
李言抱着兔子,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谢别按着额角,沉下气来。他这几日受的刺激足够多了,李言的病状压不倒他,可连日来肋下缠绵的隐隐刺痛一下子尖锐起来,不免抬手压着,深深吸气。
黎平三步并两步过来,细细端详着他:“给你开的逍遥丸带着没有?你既然一直有这个病症,自己也小心着点——”
“我咽不下这口气,”谢别吐出一口气来,蹙着眉打断他:“那两个混账……”
黎平啧了一声,摇摇头:“都已经这样了,能怎么办?你还是赶紧咽下去。”
谢别不说话,用力地吐纳了两回,觉得稍好了些,又抬看了一眼抱着兔子往床角躲的李言,低声道:“陛下如今这样,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