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没有立雪的闲暇,堵到太医问了问,知他着实病重,仍旧只得转回宫里去挨李澜的骂。
李澜倒也没有那份闲心整日骂人,埋头径自批奏疏,练了两日,倒比往日还要快上不少。批到晌午传膳的时候才得空抬了抬头,端着碗长长叹出一口气来。
孟惟心虚,不敢说话,在边上捧着碗自顾自吃饭。宫中的膳食精细万端,他平日是很有闲心品鉴一番的,今日心里却想着谢别的病,倒有些食不甘味了。太医说得很是严重,孟惟颇为不解,深觉师相不仅娇贵,而且着实体弱,忽而又想到那空白绫子上的血迹来,心里就是一抽。
李澜当然不是体会到了他这份旖旎酸涩的万端心绪才叹气,他不解的是另外的事:“父皇每年用这么多俸禄钱银养着满朝文武,堪用的就只有一个谢子念么?”
孟惟先是愣了愣,继而搁下了碗箸望了过去:“师相独相朝中二十载……”
“为什么?”李澜挑了挑眉,夹起了一筷子鹿脯在嘴里嚼着:“孤可是一直都在学经史。历数前代,至于本朝,什么时候有过独相二十年的事?谢别有从龙之功不假——有从龙之功的臣子难道少了么,死于非命的和急流勇退的哪个不比大权独掌的多?”
孟惟略微颔首,继而道:“话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