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块绫子来,折了一折,轻轻柔柔地往他脸上擦拭。
触感冰凉又柔软,那竟是中书省里写诏书用的空白绫子。
谢别没作声,由着他擦了上面又伸手往下面去,亏得那块绫子不小,倒还不至于沾污。孟惟在下面擦了,拿出手来,眼神一落下,竟见那上面一片红痕,都是他方才莽撞弄出的血,不由得一惊,忍不住道:“师相……!”
他话音未落,谢别便哑着嗓子打断道:“把地下收拾了。”
孟惟还yu作声,但听得谢别语气里冷之又冷,不敢多言,只静悄悄把绫子收在袖筒深处,转身到书架子背后去。地上册页散乱,他一页页躬身下去捡起来整理齐整,谢别在隔着架子另一边听着这窸窸窣窣之音,一边心里只想要走,奈何反复提气脚下仍旧虚软乏力,身子汗津津的,倚在那几乎动弹不得。
他在这边挣扎,另一边的孟惟已经不知何时收拾好了,转回身来。孟惟心里揣测以谢别的xing子,无论如何不会被这样弄了还肯安安生生在这里等着自己,略想了一想便猜到了缘故,自己整好了衣裳,便赶忙也去替谢别收拾。谢别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得任凭他这位高足的手指在自己衣襟上翻飞,弄好了又一缕一缕地撩起头发,稳稳当当地替他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