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的笑意抿了回去,结束了这一套礼数,再度伸手相扶:“好了,师相快请坐。前几日登门的时候,听闻师相病得起不来身,不知现在可好些了么?”
谢别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并不接他的话。他心中负气,却总不能质问这狂徒“为什么起不来身你难道不知道么?”。倘若说出口了,才是真的颜面无存。
孟惟倒不少这一口茶喝,径自说明了来意:“鲁王和淮王此番入京可不是单人匹马,别的不提,两人的亲卫队加起来足有六百之数。俊德坊那边这些日子可都热闹得太过了。”
“六百亲军。”谢别闭上眼,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继而微笑起来:“京中有禁军十万,五百亲军,也值当你这样提防?”
“师相又何必诳我。”孟惟负着手,很坦然地望过去:“京中禁军十万,可有一兵一卒,是太子殿下调得动的么?”
谢别同他对视了一会儿,才缓缓摇头,道:“无。当年七王争位,诸王各自拥兵,诸军派系林立,才有那旷日持久的动乱,几乎酿下大祸。皇帝登基之后将禁军打造得铁桶一般,即便是最受信重如我,也绝不能染指分毫。十六部禁军正副卫统领都只听皇帝钦命,哪怕有监国太子传国玉玺,都调他们不动。他们只认皇帝当面亲口所传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