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愣了愣。
他忍不住抬手去摸自己脖子里那块精巧的梅花金锞子,背面錾的花押被他摸过太多次,比十二年前平了许多。
是一个字体极别致的别字。
孟惟到底没忍住,悄悄去了方丈待客的禅室前。
正看见方丈送了当朝丞相出来。
那个男人还是他印象里的样子,十几年过去了,竟半点都不见老,仍旧是一副温温柔柔的模样,寒冬腊月里也能叫人想起三月初三的兰亭春水。
就像当日那样,谢别披着一件绒毳密实的白狐裘,从头到脚都透着雍容高华,比当年越发多了一身贵气,容色却不曾稍改。
当朝丞相深得帝心,当国十余年,权势无两,谦谦君子芝兰玉树,温和隽雅广有令名……
孟惟整颗心都在发热,热到滚烫,几乎煮沸他一身热血。
这正是他一直以来梦寐所望。
孟惟用指尖摩挲着金锞子上谢别的花押,毅然决然地扭头回房温书。
今科科举,他志在必得。
03
谢别轻轻拨着腕上的念珠。世人皆知谢丞相乐善好施,常在名寺丛林往来,却鲜少有人知道他并不信神佛。
做下的孽障就是做下的,做什么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