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我走还不行吗?”
吕律忍无可忍地撂下这句话,回房间,将自己的行礼快速收拾,打成背包背上,摔门而出。
外面赤日炎炎,四月的海城早已经闷腾腾的了,裹挟着一股子腥燥味,令人烦躁不安。
他摸了摸自己后脑勺,血液粘着头发,都干了,梆硬。
脑袋里现在都还在一抽一抽地疼,像是有一道闪电在里面时不时地闪一下。
重活一次,从这个节点开始,记起在这之前发生的事情,他还是忍不住动了极大的肝火。
北大荒整整八年的知青生涯,80年冬回到海城,待业一年,在街道办小作坊打了一年的零工,天天面对毛森森的刷子,一天不到一块钱的毛票收入,使劲地熬着,还得每个月将工钱的大半上交这个家用于吃喝拉撒。
好不容易争取到了正式的工作的机会,却被自己的便宜父亲要求将这机会让给自己的便宜大哥——那個年近三十,依然游手好闲、不学无术的街溜子。
他的理由很简单:没有工作,你哥连媳妇都娶不上,你忍心看着他就这样打一辈子光棍。
没想到,自己一番据理力争,换来的却是他暴怒的背后一棒。
他就从未替自己考虑过,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