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这床是魏溪的,人家一黄花大闺女,被子里窝藏两条那个样式的男士内裤, 实在不像话, 于是叹口气, 再给扒拉出来, 左顾右盼, 最后捅进了魏燃放在沙发上的背包。
怎么说也算是物归原主。
客厅里的盘香不分昼夜地燃烧着,观世音雌雄莫辨的面庞隐在薄薄的烟雾后,下垂的眉眼凝望着虚空,无悲无喜,乍一看,倒说不上来是慈忍,还是无情。
香案前的稻草蒲团上,盘着花白发髻、穿着灰布衣裳的老太太正勉力挺直佝偻的腰板端正跪坐,嘴里念念有词, 手上掐转着集市上十块钱能卖一打的劣质串珠,面前摊着一本厚厚的手抄版经书,书页泛黄边缘毛糙,显然几经翻阅,一度爱不释手。
这是傅奕珩对魏姥姥的第一印象,一位状若虔诚的礼佛者。
魏姥姥听到背后的动静,扭头看过来,爬满皱纹遍布沟壑的脸上两颗浑浊的眼珠凹陷进去,嘴角和松垮的面皮齐齐下垂,目光算不上友善,带着股精明冰冷的审视。人老了,皮相不存,但骨相不会变,这位老太颧骨高下颌尖,鼻挺目深,依稀可见年轻时精悍干练的风貌。
此番面相,又跟传统意义上吃斋念佛的佛教徒相去甚远。
来者是客,但老太完全没有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