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如果负罪感是一切的源头。”张旭不忍看他那张憔悴的脸,别开眼,“那他越是感到幸福,自我伤害的冲动就越强烈。因为潜意识里他认为自己是罪人,不配拥有幸福。”
这个结论是毁灭xing的。
“所以,是因为我。”傅奕珩眨了眨眼睛,“他发病,是因为终于跟我在一起了,是因为感受到幸福。”
“这算什么?”他竟单手撑腰苦笑起来,眼中泪花隐现,状若癫狂,“这他妈也太搞笑了,有人会因为不堪忍受幸福而发疯?”
张旭抱着双臂,面对病患做心理咨询时他总是保持着微笑,这种时候他却冷着脸当一个理智的局外人:“魏先生的亲属呢?这种情况下我建议通知病人家属,魏先生必须强制入院,他的行为已经严重危害到了自身安全。”
“然后呢?是不是还要强制隔离?”傅奕珩的思维突然间无比清晰起来,“为免病情加重,将我和他隔离开?多久?一天,一个月,一年,他如果一直好不了,是不是就无限延长到一辈子?”
“创伤中的幸存者通常无法承受过于炽热的情感,因为任何强烈的情绪都会被识别为一种威胁,使过去的创伤可能重现。”张旭低下头,双下巴抵着看不见的锁骨,窥不见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