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捡起岳织朝她吹了两口气,想吹掉她身上沾的灰。见吹不掉,又把岳织扔进装了清水的盆里,细细搓洗干净用帕子擦干了才又握进手里把玩。
岳织好后悔。出门前该查查黄历的,点背就别出来了。
“常欢你进来。”李昭去门口吩咐完就光着脚回龙床边坐下了。这里离殿门是最远的,说话外面的人不可能听见。
“老奴在。”常欢赶紧进来了。“大家有什么吩咐。”
李昭像盘核桃似地盘着岳织,神情无比严肃地对常欢道“你是我们李家的老人了。我降世之前就在母妃身边伺候,后来又在我身边伺候。宫里的这么些人,你是我最信得过的。”
常欢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重病在身的事没几个人知道,但你是亲眼看着我这身子垮下来的。我走后,蕴儿就拜托你多费心了。”李昭说得平静。长久被病痛折磨的人,若在世间没有牵挂,只会觉得死是一种解脱,只有如释重负,并不会留恋悲伤。
“大家这几日不是好了许多么觉也睡得着了,饭也吃得下了。您会慢慢儿好起来的,千万别说这种丧气话。”常欢抹着老泪道。陛下的身子她自个儿最清楚,他知道陛下一定是预感到了什么,才会这么郑重其事地将蕴公主托付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