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迟把车钥匙轻轻一抛,掌心稳稳接住,一捞头盔:“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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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星慢悠悠地走回如意区。
如意区名不副实,这个光鲜的城市里最不如意的人都集合在这里。
一间二十平米的小屋,月租金只要八百块,住在里面的人,都破落。
苏星十岁那年跟着苏红搬到如意区,那时候他们母子已经走投无路,苏红在市政大楼前没日没夜地跪着,跪到第十天,她终于放弃了。
公道从来不向他们这种穷人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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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看到的天空形状是扭曲的,被老旧的电线割的支离破碎。
年久失修的路灯忽明忽暗,“滋滋”冒着电流声。
他双手chā兜,想去路口的杂货铺买个面包吃,刚拐个弯走出没几步,突然响起一个微弱的声音:“帮、救救我……”
他吓了一跳,墙角的垃圾桶边蜷缩着一团黑影,走近一看才发现,那是个人。
苏星打开手机手电筒,那是一个看着只有十五六岁的omega少年,很瘦,上衣撕开了一个大口子,露出半边肩膀,眼睛很大,哀求地盯着他。
他双手紧紧抓着苏星的裤子,像溺水的人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