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他看上了我的陪嫁丫鬟春枝我都给他妆扮好送进了寝殿里。嬿好这样说我,真是委屈我了。
车辇转了个弯,总算走出了那十里桃花阵。眼前幽道暄和,黄鹂翩翩,在上苑柳的叶脉间雾吟风舞娇啼簧语,而它们身后碧天澄静,浪浸斜阳里千里溶溶。我坐直了身子,将目光幽幽地落到了雅态妍姿花海深处,甬道尽头,是西客所,那是冷宫,幽禁获罪的内眷所在。五年前那里曾经住过一个人,玉栏外禁军把守,我就算在宫苑外哭哑了嗓子也见不得他一面。西客所外种了一树桂花,他刚住进去的时候正是深秋,桂花开得繁茂,满苑弥漫着馥郁清醇的香气。
雨天里,禁卫不愿在檐下挨冻,我便瞅准了时机买通内侍给他从窗墉下递些他爱吃的松子仁,桂花糕,他接过时手会触到我指间,寒霜怒雪般冰冷。内侍们总是那样坏,随意克扣他的银丝炭,我找他们jiāo涉,要十倍的价钱才肯供炭。我身上宿无余财,只有一些首饰可典当,那时我年纪小,不懂行情,掐丝嵌宝的碧玺镯子只十个银锞子就卖了。
过了两三天,萧衍把镯子给我,负着手,神情不明地说:“姑姑留给你的陪嫁这样贱卖了,亏你是个女孩儿,不然多少家底也让你败光了。”他转了身,半面落在花海疏影的yin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