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红开遍,可太子就一个,多少双眼睛盯着,你走了条路就回不了头,可得想仔细了。”
我帮她正了正耳鬓的绢花,拿起了金缕雕花蝉翼纨扇,直望进她眼里的波光粼粼,一字一句道:“你又是怎么说得,但凭此心,宁死不悔。好了,既然宁死也不悔,这会子还哭什么呢,有什么好哭得呢。”
春枝目光泠泠地盯着我,果然不再哭了,手扶着浮雕云纹的桌子颤颤悠悠地站起了身,拘礼大拜,道了声“嫔妾告退”,步履绵软地踱出了大门。
我望着孱弱的背影,想起了她柔顺又怯弱的模样,温驯得仿佛刚出生的幼崽。萧衍原是这样的喜好,温顺的女子最能入得了他的眼。可人人都知太子殿下的这点喜好,你温顺,自有比你还温顺的。
殿门前的侍女喊了声‘春孺人慢走’,我抬起茶瓯,刚抿了一口,发觉茶已经凉了。
往事便是这样,一回忆起来就淅淅沥沥得,如雨后檐下,总也落不干净。我止住了惘思,穿过了垂着辟荔的游廊,见魏春秋执着拂子站在寝殿门口。
见了我,他忙上前行礼,我没看他,只道:“进去通报一声,本宫有要事要跟太子商量。”
魏春秋犹豫着,向殿里抻了抻头,低声说:“正唱着呢,殿下兴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