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顿钦佩,我曾多次劝告父汗,突厥有得是骁勇善战的贫民子弟,若是肯给他们机会必定感恩戴德,鞠躬尽瘁,可父汗总听不进去,倒是对耶加突言听计从。”说到最后他不自觉地咬牙,有一丝忿懑与怨怼自然地流露出来。
萧衍将茶瓯放在桌上,沉静地说:“耶加突王子是胡许阏氏所生长子,可汗自然爱屋及乌。”
我心下琢磨,原来突厥也有这么一套嫡出庶出的把戏,虽然同是天潢贵胄,龙子龙孙,但其之间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这大概就是夺嫡之争永不停歇的原因了罢。
霍顿的面上扫过一抹幽深而微妙的笑,他转而问萧衍:“殿下也有兄弟,你觉得他们是真心对你臣服吗?你们身上流着相同的血,你却能高高在上执掌千万里山河,而他们只能俯首称臣,他们会甘心吗?”
“当然不会。”萧衍未加思索,脱口而出。殿内陈设花台柜架,将烛光筛成零落的碎玉,浮落在他的面上,蕴起一抹幽深而渺远的回忆的神情,轻微得几乎难以捕捉。“如果同是兄弟,所珍爱所求之不得的对方却可以天生就有,唾手可得,那么很难不去想,若是取而代之又如何。”
他迷愣了一阵儿,发觉霍顿紧盯着他,抬起头有些自嘲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突然想起年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