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龙烧得太过闷热,身上薄薄起了一层汗,将衫裙濡湿了紧粘在身上,不舒服极了。便跟萧衍说了一声,带着嬿好下去更衣。
内室只守着几个侍女,倒清凉了不少,我将衣服换好便想在这里小憩片刻,嬿好纳罕奇异地靠近我,说:“姑娘,是我看错了么?那驸马爷怎么在宴上老把视线往咱们殿下身上瞥……”
半倚靠在卧榻上闭了眼,心不在焉地回道:“太子殿下如此瞩目,怎么就不能看了……”我睁开眼,一时好像触及了什么辛秘般,慢慢起身,回忆过往。谢道蕴将目光紧紧落在萧衍身上已不是第一次了。宴请突厥使团的那晚,他便是那般痴愣地紧盯着萧衍,被我发现后做了亏心事般的把视线移开。
再往后,萧衍有些别扭又心事重重地对我说,他总觉得谢道蕴这个人还得再看看……我有些拿不准又觉得太过荒谬,但心中的猜测却像浸过油的小火苗,蹭蹭地蹿上来,难以止歇。
任这里清凉舒适,我也坐不住了,稍微将发髻梳整了一番,便要再回宴上。
谢府的这座宅院格局与我家很像,大约是因为都是前朝遗留下的官邸,又经后世修整改造过了的。回廊又长又窄,其间也只勉强容得下两人并排行走。廊壁上悬挂着装裱精细的挂画,有泼墨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