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亲人,这普天下活着的都是背弃了他,伤害了他的人,唯有你,孝钰,是他最后的念想了,只要他还活着,一定会回来找你,至少要看看,你过得好不好……朕了解自己的儿子。”
他说他了解自己的儿子。我一时有些觉得荒谬至极,声音嘶哑而颤抖:“您了解自己的儿子?那当初你为何不救他?若你能善待他半分,能护着他半分,怀淑何至于此,有家不能归,在外漂泊流离了多年,有多少人想要他的xing命。”
我越说越愤慨,几乎压抑不住心头涌动的恨意:“你要死了,又惦记起骨肉亲情来了,你这么撒手一走倒是一了百了,留下这么些烂摊子,活着的人怎么办?怀淑怎么办?”
皇帝陡然遽烈咳嗽了起来,像是被我气着了,又像是被戳中了伤心事,支离孱弱的面容上泛着灰煞的白气,趴伏在床榻上几乎要背过气去。
我想这大约是大不敬了,但皇帝好似也并没有生气,兀自咳嗽了一阵,将那股沉重的病气勉强压住,强撑着坐起身来,看了看我手中的方盒,神色凝重地继续说着,仿佛相比起怀淑,这个盒子才是顶重要的东西。
“这里面有朕亲笔所书的遗诏,让你父亲设法把它jiāo给怀淑。孝钰……”皇帝扣住我的手,声